“我不能去。”谢揽很少拒绝她,但今天他坚持自己的主意,“韩沉刚才给我预警,是预警曹崧会被杀吗?很显然不是吧。不然他与曹崧比试时不会那么卖力,只为让我们看清楚曹崧的本事有多强,以至于曹崧被刺杀时,我们会掉以轻心,谁都没想过去搭把手。”
冯嘉幼:“你想明白了?”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?”谢揽朝韩沉的方向看一眼,“他预警,是不想我上场。若我上场,可能被刺杀就不只是曹崧,还有你。”
韩沉知道他不怕算计,也知道他最怕的是冯嘉幼出事儿。
韩沉会那么紧张,肯定与冯嘉幼有关系。
谢揽第一次觉得这个朋友没白交。
冯嘉幼问道:“监国杀曹崧可能是为了对付镇国公,杀我做什么?”
谢揽道:“杀你,我就得从擂台上跑去救你,自然顾不得曹崧。”
冯嘉幼又问:“你没上场,曹崧该死不还是死了?”
谢揽:“……”
冯嘉幼:“相反的,你若是上场了,曹崧就没机会当众展露武功,他们利用我能绊住的只有你。镇国公距离曹崧那么近,肯定不会坐视不理。他们成功杀死曹崧的可能性,实际上变低了。”
谢揽琢磨道:“你的意思是,你和曹崧一样,也是今天刺客的直接目标?”
因为他刚才坚持不上场,他们才改为全力刺杀曹崧?
谢揽眸光冷然:“为什么?因为韩沉是二叔设计抓住的,监国想要给二叔点颜色看看?”
“我刚才也是一直在想为什么,他报复冯孝安的可能性并不大。像你说的,以今日这种阵仗,拿来报复一点小事儿,代价是拉低杀死曹崧的几率,实在是有些不值得。”
颇多细节冯嘉幼并没有想通,但那刺客就要逃出滇南都司,去往后山了,她必须赶紧说服谢揽去抓人。
“我大胆猜了一个,南疆这位监国,和京城里那位驸马爷之间有勾结。”
谢揽听她提起傅珉,突然想起:“二叔怀疑傅珉可能会借刀杀你,用你的命来打击他。要借的刀,难道是南疆监国的刀?”
“这一点八九不离十。”冯嘉幼拢着眉道,“但依我看,监国可能和曹崧也有勾结,所以曹崧主动请缨来当监军,一起陷害镇国公。”
“他拿命来陷害?”
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,曹崧八成是中计了。”冯嘉幼道,“他以为自己是来算计镇国公的,但实际上,是监国以算计镇国公的名义,将他骗过来杀!”
“怪不得曹崧看起来漫不经心,不以全力抵抗……”谢揽有几分恍然,“这位监国好能算计,快要赶上二叔了,难以想象竟然是韩沉那个蠢货的舅舅。”
冯嘉幼想不通的是:“监国留着曹崧一起算计镇国公,对南疆的利处其实更大,但他偏偏选择直接杀死曹崧。且为了杀曹崧一人,自损三千,他到底图什么呢?”
谢揽知道她问出口的时候,心中早已有了判断:“他是在报私仇?”
但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私仇?
报仇的话,该将齐封骗过来杀才对吧?
冯嘉幼凝眸:“我现在很怀疑,这位监国可能和二十六年前的京郊书院有关系。”
原本可能没那么多联想,但她身处滇南都司,又听着刚才军械库的爆炸声,很容易想到当年西南的战争,以及滇中粮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