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流?”隋敬棠微微颔首,“好名字。”
“他人也很好。”不知道他是救命恩人之前,隋瑛已经觉得骆清流为人不错,才会在他失踪后为他担心。
隋敬棠又叹一声“可惜了”:“我知你对他心怀感激和愧疚,他又一表人才,可他终究已经是个宦官……”
若不然,非常符合隋敬棠对于孙女婿的要求。
隋瑛没理解他的意思,不悦写在脸上:“宦官又怎么了?莫说救过我的命,即使没有这层关系,宦官不配和我们做朋友?”
隋敬棠看她这幅态度,似乎尚未开窍,担心也无计可施:“总之,你往后与他交往,必须要有分寸。”
隋瑛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,着急去追骆清流,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说“后悔”。
快跑到门口时,她的脚步一顿,转头问隋敬棠:“爷爷,您说我对他心怀感激和愧疚?”
骆清流救过她一命,报恩就是了。
为何要愧疚?
……
走出议事厅的院落大门,冯嘉幼夸赞道:“夫君刚才的表现真是好极了,超出我预料的好。”
谢揽被夸的十分得意:“那当然,毕竟‘少寨主’是我的本色。”
冯嘉幼心道一声“是啊”:“谢千户才是你的伪装。”
谢揽又怕她多想,连忙解释:“哪里是伪装,‘谢千户’是我养家糊口的尊严。”
冯嘉幼笑出了声。
“你总算是笑了。”谢揽抬手捏了捏她的眉心,“自从曹崧死了之后,你这眉头都快皱出字来了。”
他这样一说,冯嘉幼又收拢了笑容:“危机尚未解除,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,接下来……”
韩沉在他们身后嗤笑:“接下来该努力说服我了是吧?我再说一遍,想让我以国君身份认下此次刺杀,割让万刃关给你们大魏,是痴人说梦。”
冯嘉幼转头:“我不打算说服你,你是学剑的,骨头太硬。我准备去见你舅舅,他已经成为阶下囚,又是个识时务的人,更好谈一些。只要他点头,你肯定会听话的,是不是?”
韩沉压制住自己的担忧,哼笑:“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舅舅。”
冯嘉幼可不敢小看那位监国:“谈不拢的话,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。”
韩沉疑惑:“什么最原始的方式。”
“当然是用刑。”谢揽接上话,“裴砚昭在玄影司一贯是掌管黑牢的,各种酷刑他信手拈来,花样多到你无法想象。”
“你敢!”韩沉对他怒目而视。
谢揽抱起手臂:“你要去问裴砚昭敢不敢,不是问我。”
此时骆清流也从厅里走了出来,凉凉说道:“裴砚昭要是不敢,我敢,我们十二监的酷刑不输给玄影司,就从最轻松的宫刑开始。”
韩沉捏紧了拳头,紧盯着骆清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