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子瞻几人不解。
“因为他辱我,我或可忍!但他辱高相——我忍不了!”
轰!
此言一出,黄子瞻等人瞳孔一缩。
这句话在他们脑海中嗡嗡作响。
可辱他,却不可辱高相!
苏文令一脸愕然,万分不解。
为了一个陌生之人,为了一个失势的,被陛下厌弃的,连百官都避之不及的高阳,生生毁掉自己的前途。
这值得吗?
这尺破天,疯了?
苏文令无法理解。
尺破天直视着苏文令,似是知道其心中所想。
他嘴角勾起,带着一抹嘲讽,拎起一张桌上的竹纸,竹纸在阳光的照射下,薄透、坚韧,熠熠生辉。
“苏掌院,学生请教……您可知这上好的竹纸多少文一张?”
苏文令闻言。
他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尺破天,面色冰冷,“这竹纸售价几何,与今日之事有何关系?”
苏文令话音刚落。
尺破天便骤然打断,“当然有关系!”
“苏大学士出身江南苏家,钟鸣鼎食,自幼读的是金箔包边的孤本,用的是价比黄金的宣纸,自然不知这人间疾苦!不知多少寒门子弟,为省一张纸,在沙盘上练字,在泥地上划痕!”
尺破天猛地将竹纸高高举起,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响彻翰林:“十九文!仅需十九文!买五赠一!”
“这便是科举用的上好竹纸,还不算寻常所用的劣纸!若无此纸,尔等案头,可还能堆积如山?!”
“是高相,高相搞出了竹纸,令天下寒门子弟买得起竹纸,是高相断了世家垄断注经释义之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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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否则,楮皮绫纸百文一张!一本论语,只可以上好的楮皮绫纸抄录,否则就是不敬圣贤,敢卖三十两银子!”
“高相掏了一千万两白银,要广修学堂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,他要给天下寒门弟子一条青云之路,登天之梯!”
苏文令瞳孔一缩。
他察觉到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