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望北城的军营里,开始流传起各种版本的窃窃私语。
在支持金成恩的部队里,士兵们交头接耳:“听说了吗?金天逸殿下身边那些龙国人,还有北方来的蛮子,正准备清洗我们这些‘旧势力’呢!说是要彻底换血!”
“可不是嘛,那天开会,叶无枫那眼神,恨不得把我们这些老人都吞了!跟着成恩殿下,至少能保住咱们的编制和待遇!”
而在支持金天逸的营地,尤其是朴勇烈那样的激进军官影响下的部队,则弥漫着另一种愤怒:“妈的!那帮老棺材瓢子,还在做他们的春秋大梦!听说金成恩已经偷偷派人和南边的金天豪接触了,想卖国求荣!”
“怪不得他们处处阻挠我们整军备战,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!绝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
谣言如同瘟疫般蔓延,撕裂着原本就脆弱的信任。
士兵们在操场上相遇,眼神不再是战友间的坦荡,而是互相充满了警惕与敌意。
低级军官之间的摩擦也开始增多,一句口角,一个碰撞,都可能引发小规模的对峙。
元皓坐在他的宅邸里,听着手下不断传回的“好消息”,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。
但他知道,这还不够。
小打小闹的摩擦,不足以彻底引爆这个火药桶。
他需要一场足够血腥、足够震撼的“意外”,来将这暗流涌动推向无法挽回的公开对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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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,投向了联军共用的位于望北城西郊的中央军械库。
那里存放着联军整合后清点、维修和准备统一配发的大量武器装备,由各方部队轮流派兵协同守卫,本身就是矛盾的一个潜在焦点。
数天后,一个细雨绵绵的傍晚。
能见度低,雨水声也能掩盖许多动静。
他精心挑选了两支即将换防的部队——一支是忠于金成恩的、主要由原南方政府军士兵组成的警卫连,另一支则是金天逸麾下以朴勇烈团为主的补充营。
他通过内线,微妙地调整了双方领取装备补给的时间表,让它们在军械库狭窄的通道和登记处“恰好”相遇。
并故意让负责发放装备的后勤人员,对金成恩的部队格外“麻利”,而对朴勇烈的部队则拖拖拉拉,言语间还带着几分轻视。
“喂!凭什么他们就能先领?老子的兄弟还在雨里等着呢!”一个朴勇烈麾下的彪悍排长,看着对方队伍快速前进,忍不住冲着后勤官吼道。
那名后勤官眼皮都没抬,慢悠悠地说:“急什么?按规矩来。人家是正统序列,自然优先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!什么狗屁正统!现在都是联军!”排长怒火上涌。
这时,对面队伍里一个同样脾气不小的士官回过头,讥讽道:“哼,一群泥腿子造反起家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懂不懂规矩?”
“你说什么?找死!”朴勇烈的排长瞬间被点燃,上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