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士们虽已是强弩之末,却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,闻声而动,迅速背靠背聚拢,围成一个简陋的圆阵。
秦军士卒的身影从林木后、山石后涌出,四面八方,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,秦军士卒如潮水分开,让出一条道来。
张青手持混铜棍,缓步走出,他看着阵中那些眼神疲惫却依旧凶悍的义士,那眼神,就像是屠夫在打量圈里一群待宰的猪羊。
“你叫阮小二?降了吧。”张青的声音很平淡,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告诉我余忠的去向,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体面些。”
“呸!”阮小二又是一口血沫子啐在地上,骂道:“想从你爷爷嘴里套话?你娘的,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
“聒噪。”
张青眼神一冷,不再多言。他手臂肌肉坟起,那根沉重的混铜棍便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,朝着圆阵当头砸下。
“铛!”
三四名义士合力举起兵刃格挡,却被那股沛然巨力震得虎口迸裂,气血翻涌,连退数步。混铜棍去势不减,重重砸在一名义士的胸口。
骨头碎裂的闷响,清晰得让人牙酸,那义士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,胸口便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,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一场毫无悬念的杀戮,就此拉开序幕。
张青像一头闯入羊圈的饿虎,那根混铜棍在他手中,每一次挥舞,都带起一片血雾与碎肉。义士们悍不畏死,用血肉之躯去填,去挡,可双方的差距,实在太大。
他们的刀,砍在张青那身特制的甲胄上,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,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,而张青的棍子,擦着就伤,挨着就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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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张青的混铜棍之下,随着阮小二杀出宋义营地的义军本就多少负伤,有些又耗尽了内力,根本抵抗不住。
大棍劈来,轻者断手断脚,重则直接被打得骨肉分离。
“我就看你们怎么挡,给我死!!”
张青狰狞的面孔宛如金刚怒目,双臂青筋与肌肉暴涨,每一棍都带上能够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,甚至连棍影都变得弯曲划出残影!
有三名端着斧头,长枪和木盾的武人见识赶忙招架,然而只是大棍轰来,连带兵器都被张青一棒砸碎,棍影往后方扫去,将这三人拦腰劈打,腰身骨头发出脆响无力飞倒出去,刚刚落地,杀来的秦军士卒立马补刀一枪枪捅去。
软倒在地的义军汉子毫无反抗之力,挣扎着没了声息。
“秦军狗贼!!”
阮小二怒目冲过去挥出两刀,却不料招式用老,被几个骑马的骑兵冲来将他掀飞出去狠狠撞在山道中的树根底下。
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,山谷里便尸横遍地,血流成溪。
阮小二浑身浴血,右边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,显然是断了,他还站着,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攥着半截弯刀,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,死死盯着张青。
在他身边,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兄弟了。
“现在,可以说说了?”张青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,用棍梢轻轻点了点阮小二的膝盖。
阮小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破旧的风箱。他猛地抬起头,将满嘴的血水,狠狠地、用尽全力地,吐在了张青的脸上。
“敢跟你们秦狗对着干的……没一个……是孬种!”
张青脸上的肌肉细微地抽搐了一下,眼角也跟着跳了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