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日你替我阵卜,说凡三次,入室、克国、乘家!是也不是?”白横秋追问。“你莫说这是算的今日我的局面……”
冲和无语至极:“老白,你也是大宗师,如何不晓得占卜之事,又不是我操纵的……这是天意显示!便真是反过来应在你身上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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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该提醒我呀?”白横秋反过来迫上。“道兄!咱们这般交情,你若当时猜到了结果,却不告诉我,哪怕是违逆天意,也该告诉我、提醒我呀?如何坐视我自败?”
冲和第二次沉默了下来,许久方才缓缓开口:“老白,我与你实话实说,我当时的确猜到,这卦象,可能会反过来应在你身上,是张行几次尝试后,对关西入室、克国、乘家。但我只是猜测,我同样也觉得可能就是应在你或张行攻东都之上!这是因为当时天命已乱,张行自立天命,日益壮大,我只能保证卦象有所应,却不能分辨大势了。”
“天命既乱,道兄便更没道理枯守太白峰,坐视我自败……且帮一帮我吧!”白横秋已经言辞艰难起来,只能尽力而为。“我不让你主动出手,替我守三个月如何?只要有人入关中,替我驱逐便可!如此守三个月,三个月后,生死成败,皆是我自作为。道兄想一想,三个月,若我能反覆局势,他们都不一定能到关内,那到时候便无人知晓你的应许,更不会影响三一正教的前途。”
“老白,你真是……”冲和摇头不止,以手指天上之双月,复又指向对方身后东方微白。“何事三辉不知?”
白横秋已经决定放弃了。
“我占一卦。”就在这时,冲和忽然取出怀中那些木棍,就在空中一抛,散在脚下,却又如落在地面上一般停住。“周,次三:出我入我,吉凶之魁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横秋追问不及。
“提醒我要畏惧天命。”冲和认真道。
白横秋几乎绝望。
“老白,我答应你。”冲和忽然开口。“三月之期,福祸我自担之……不是为别的,只是怕你也身死,日后我枯坐太白峰,想起当年咱们三人游历蜀中故事,情难自抑。”
白横秋在空中后退数步,如在地上一般,朝对方恭敬一礼,他知道,对方很可能要为此失去远超自己想象的东西。
冲和泰然受之,一声叹气,转身回太白峰了。
天亮的时候,相隔数千里,晋地腹心,自上党往晋阳的道路上,连夜赶路的徐世英在马上摇摇晃晃,状若假寐,忽然间,他睁起眼睛,看向身侧一座山。
那山在晋地万山之中自然显得寻常,然而,徐世英宗师修为,目力大涨,远远便注意到,山顶上一处山石平整,宛若棋盘,上方还有两块巨石,如秤砣一般压住棋盘,倒也有趣,尤其是他还能清晰察觉到,彼处真气充盈,俨然有些说法。
正看着呢,忽然间前方一阵嘈杂,片刻后,一个算是熟人的人被巡骑看押着送到了自己马前。
“徐大郎,许久不见,我是王怀绩,你须认得我!”这人抱着一个镜子,落地便兴奋摆手。
徐大郎晓得此人不是凡俗,立即下马相迎,笑眯眯来问:“怀绩公,你如何来拦我们,我家首席见在武关!况且,《六韬》劳您辛苦,如今已经全了。”
“是该拦张首席的,他不该去武关,而是该从这里去太原,然后中途上棋盘山。”王怀绩嘟嘟囔囔,似乎有些不知所措。“而且,《六韬》完了,还有其他的呢……之前就有一本《易筋经》,你们也都学了……这里面有本《脉经》和一本《本草》,放在那边山上的,也是他的东西,你交给他吧!”
说着,从怀中又取出两本书来,徐世英眼睛都亮了,赶紧接过来就翻,那《本草》自是一本记录药材的医书,虽晓得珍贵,却来不及多看,便继续看第二本,赫然是一些正脉修炼法门,明显跟那《易筋经》是对着的,却是大为振奋,赶紧唤人好生收起来,准备随身保护抄录。
得了东西,徐世英态度好的不得了,立即扶着惊龙剑恳切来问:“怀绩公,我家首席还有什么书吗?若是他处处都不去了,岂不浪费?”
王怀绩苦笑:“我也正发愁……他一开始还去一些该去的地方,只是顺序不对,后来就全乱套了,连地方都不去了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!”
徐世英大笑:“总该物归原主!怀绩公,去见一见我家首席吧!”
王怀绩点点头,复又摇头:“我现在有点怕他。”
“谁不怕他?”徐世英不以为然。“但总要见得,如今世道,首席大势恢廓,他不愿意去什么地方还好说,可其他人能绕开他不成?”
王怀绩再三点头。
PS:感谢徒步天王对绍宋的上盟,期待大家八月2号上午来岳王庙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