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您对我们母子二人做下的事,儿臣一笔一笔都记着呢,不会让您这么快就死的。您啊,就躺在这里,慢慢地还。”
凌恒上前,将薄被又轻轻地给景章帝盖了回去,动作之轻柔仿佛刚将将人重重扔在床上的人,不是他似的。
截然相反的动作,像一个患了癫痫的疯子,来回在他身上穿梭。
“哦,对了,父皇,您还不知道,我母妃她娘家根本没有家道中落吧?您被骗了,哈哈哈哈,被骗了二十多年,是不是很可笑?”
“凌显不是您的儿子,您被骗了十八年。我母妃娘家依旧家财万贯,他们依旧是江南首富,只是把产业转移了而已,你被骗了二十二年。”
“是不是很生气,那您起来呀,起来呀。”
凌恒癫狂大笑:“您这一生,一直活在别人的欺骗中,也同样欺骗着别人。您对镇国公一家委以重任,却又处处忌惮他们。”
“您同意儿臣娶李双晚,不过就是看中了儿臣对李淮英的恨!儿臣五岁那年,在御书房外听到的一切,是您安排的吧?”
“您是想要借儿臣的手,将整个镇国公府连锅端了。或者,连儿臣这个儿子也一锅端了吧?”
“您以为儿臣不知道?不,我清楚得很,我从一开始就知道,是你和万励明二人唱得一出双簧。”
“用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,对付功高震主的大将军!这笔买卖你不亏,我一直都知道,知道!”
凌恒朝床上的人嘶吼。
“可惜,您千算万算都算不到,您的儿子,一个接一个死去!死得最后只剩下我和老五两个人!”
凌恒眼中浓浓的,全是恨意,他对着床上的人语无伦次地发泄。
这么多年,他伪装,隐忍,真的受够了!
受够了!
如今还扔给他这么一个满目疮痍,千疮百孔的烂摊子。
刚弄了点钱,就逼得他不得不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和女人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个太子做得风生水起,结果这半年来,他一直在替床上这个老东西擦屁股。
床上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听不到,依旧只剩半口气吊着,躺在那里。
“还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,我没和您说,老三根本就没有养私兵,是你的疑心杀了他!”
“您以为老三是因为查出造反不得已而死的吗?不是,不是,他是被您,被皇后联手害死的!他什么都没做,连府中的那些护卫,都是皇后挑给他的,提防着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