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范成仁一直担任近卫军的辎重营长官,在物资调配这一块是有目共睹的。
军中但凡有一车物资,范成仁都会想着法儿当做两车用,就连张世康都夸赞老范是个会过日子的人。
张世康终于放弃了地图,因为他压根看不明白,刚坐下来,刘文柄便汇报道:
“大人,卑职几乎抽调了锦衣卫在关外的八成人手,一千两百余人去辽河沿线征调渡河的船。
可建奴似乎早有应对,沿河的大小渔船,或被建奴抢走或直接就地毁掉。
卑职无能。”
说罢,刘文柄跪倒在地。
如果说粮草缺乏让在场的人生气的话,没有渡河之船就足可以称得上愤怒了。
就好像巧妇费尽周折找来了米,却发现没有锅。
孙维藩将马肉摔到了桌子上,直接就要发飙。
“好了!孙副帅你能不能稳重点?”张世康皱眉瞪了孙维藩一眼。
孙维藩谁都不服,就服张世康,见状十分违和且安静的坐了回去,还顺手把刚丢掉的马肉又捡了起来。
“补给问题,是咱们出征的时候就预料到的,此前咱们也讨论过,此番出征最多三个月时间。
奈何咱们自己也没料到,官山一战后,建奴竟崩溃如此,二十余日咱们便在建奴腹地狂奔八百里,收复那许多失地。
此番出征虽然下面的弟兄们心气儿都很高,但是诸位应当明白,我大明才刚刚喘过来一口气,还不足以支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。
如今咱们兵分两路,一路征漠南蒙古,一路征建奴老巢,户部的海中期已经多次写信埋怨本帅,说本帅言而无信,仅用两个月便将三个月的补给用光光。
说起来,这也不能怪户部海大人,更不能怪老范。”
张世康说的都是实情,只不过在兵言兵,武将们总喜欢忽视客观情况,而将问题一股脑推给后勤。
“至于渡河问题,倒是我的疏忽了,早知道该提前跟马提督通个信儿的。”张世康又道。
大明水师虽然目前不算强大,但运兵船还是能抽调出来一批,只是当时海防局势因为郑芝龙的原因,压力一直很大。
马统只是应对郑芝龙已经十分困难了,而张世康也没预料到进军速度会这么快,以至于几乎没提前做准备。
“目前征调到多少船?”
“回大帅,仅有一百余条,且多为不大的渔船,顶多一次能运不到一千五百人。”刘文柄惭愧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