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。”朱标望着远方晨光,“只是他知,不能再锋。”
“此乃可驯之人,但不可亲近。”
她低声一笑:“殿下终于懂得‘远器近人’。”
朱标点头,转眸望向庭前长槐:“皇叔曾言,‘将来风雨更大’。”
“我如今方知,不是风难驭,是风中要看得见雨。”
而王府书房内,朱瀚静听黄祁回报,随手翻开书页。
片刻,笑声微起。
“这一次,他没让我失望。”他缓缓合上书册。
“下一步,我该为他铺一段路了。”
金陵城天光如洗,宫城之上隐约可见霞光倒映。
朱瀚立于王府书阁,望着案上一页旧录,目光微沉。
“齐王朱榑……”他轻声道。
黄祁站在他身后,低声道:“王爷,齐王近月以来屡有密使往来,除济王府外,竟暗访过三处府学。”
“更有一人名唤‘鲁彦行’,原本国子监散修,近日却频频出入齐王别院,所携文卷,非为读书之物。”
朱瀚冷笑一声:“朱榑,性子不烈,却藏锋最深。比之朱棣,他少了几分锐气,多了几分毒心。”
“他不与人明争,却总在他人未觉之时,落子一步。”
黄祁道:“王爷可要将其奏报?”
“不急。”朱瀚缓缓坐下,轻拈茶盏,“奏报乃是‘动’,我现在不动。”
“我要他知,我知。”
“然后,看他是藏,还是退。”
黄祁一顿,低声道:“若他不藏、不退?”
“那便是妄心已生。”朱瀚目光幽深,“那时,自有法子。”
他轻轻一拍茶盏:“你去传魏清,让他再派两名密探,入齐王府周边。”
“再查——鲁彦行。”
与此同时,东宫之中,朱标正于书阁中翻阅案牍。
顾清萍自门外缓步而入,手中持着方才由礼部送来的官名册。
“这是本月国子监新进士士籍。”
她将册放于案前,轻声道,“其中两人曾与‘鲁彦行’共游书肆。”
朱标目光微凝,取过名册细看,指尖停在其中一列:“此人,林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