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名字?”朱标看他。
“药铺里的人给药,怕拿错,会在包上划一个小记。”
朱瀚道,“那记看起来像一笔,却是字的一半。婆子不识字,她以为那是条线,手一抹,抹在指缝里。我看见了。”
掌柜喘了口气,像被看穿了心事:“你见过那记?”
“我刚刚在柜上那只油纸边看见了。”
朱瀚笑,“是一个‘九’字。你给常客用这记。”
掌柜苦笑:“王爷好眼。”
“是‘九’就好。”朱瀚转身,“北巷往外数,谁家门楣下刻了九道火纹?”
“……铁器铺。”掌柜迟疑,“老七那家。”
“走。”朱瀚拢起袖子,“去看看。”
铁器铺门口的风热,铁锤敲在红铁上,火星噼里啪啦地跳,像一场小雨。
铺里的人多半是扛着锄头的乡民和营生的匠人。
老七赤了膀子,肩头的肌肉一块一块,眼睛却是笑的:“二位官爷买铁器?看这刀口——”
“我们不是买。”朱瀚把目光落在墙角,“你店里有谁的脚步声永远轻?”
老七一愣:“脚步?”他瞥了瞥里间,“小妹。”
“叫她出来。”朱瀚说。
老七应了一声。
片刻后,一个瘦小的姑娘怯怯地掀帘出来,眼里有一层灰。
她的手背上有被火星结成的小疤,疤边却擦得很干净。
“你常去太学门口摆面摊?”朱瀚问。
姑娘没吱声,眼睛快速地抬了一下,又低下去。
阿槐把纸包放在案上,轻轻一揭,里面露出一缕淡灰的香粉,也有一枚极小的金属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