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声嘀咕到最后,就连王珪自己都没什么底气,只能苦笑着把书放回案上。
孔大家,你就自求多福,祈祷李斯文这些天正忙,没留在汤峪吧,不然。。。诶!
与此同时,长孙府正堂。
氛围低沉凝重,空气像是掺了水,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安奴儿跪在满地碎瓷片上,膝盖早已被划破,渗出血来,却连动都不敢动。
得知‘猪肉大卖’的消息后,他还特意穿了,长孙冲最喜欢的水绿色绸衫,想着帮主子去去火气。
结果方才一句提议拍错了马屁,不仅没讨到好,还挨了长孙冲一脚,现在还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疼。
当一串脚步声从门外传来,安奴儿的身子几不可察的抖了三下。
长孙涣穿着一身玄色劲装,腰束玉带,身材瘦高。
走步时悄无声息,只是当靴底碾过瓷片时,‘嘎吱’清响显得有些刺耳。
当眼角余光瞥见二公子时,安奴儿连忙低下头,眼观鼻,鼻观心,不敢发出半点动静。
府里谁都知道,大公子和二公子虽是同父同母,却比陌生人还生分。
大公子仗着家主偏爱,素来瞧不上二公子。
二公子则常年在外经营暗线,手段狠辣,也从不把这位草包兄长放在眼里。
只是碍于长孙无忌的教诲,兄弟二人在明面上维持着基本的客套。
“大兄,找某何事?”
长孙涣躬身行礼,声音冷淡到有几分嫌恶,眼帘低垂遮住了眼中情绪。
只有在扫过满地狼藉时,紧皱眉头才稍稍放缓。
青瓷盏的碎片一路溅到身前,茶水在屋子里漫开,像极了长孙冲,如今岌岌可危的困境。
长孙冲斜倚在太师椅上,也不说话,只是姿态傲慢的抬了抬胳膊。
安奴儿连忙爬过去,双手递上刚沏好的茶水,手臂微微发抖,生怕再惹大公子不快。
长孙冲接过茶盏,一边用茶盖轻轻刮着水面浮沫,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:
“李斯文那家伙搞出的什么。。。新式印刷术,你听说了没?”
“听说了。”
长孙涣站直身子,语气依旧平淡:
“如今城里的寒门学子都已经得知消息,围在酒楼前疯抢《三字经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