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诉说着心事,李二陛下顿了顿,眼神里满是憧憬的看向窗棂。
徐徐秋风掠过,承天门广场两侧的梧桐叶正沙沙作响,偶尔有几片飘落在殿阶上,被值守的禁军悄悄扫走。
“朕做梦都想看到那一天——
寒门子弟身穿官袍迈入朝堂,世家再不能拿着‘门荫’的幌子占据要职,尸位裹餐。。。
百姓温饱无忧,有书可读、有官可做。。。”
说到兴处,皇帝豁然起身,龙袍下摆垂落于地,其上龙纹仿佛要挣脱束缚而腾飞。
“到那时,大唐才算得真正的盛世,朕才能对得起起兵时的一众弟兄。
对得起那些。。。为了天下太平而马勒裹尸的将士。
朕才能真正洗清当年‘得位不正’的质疑,被天下万民请愿,抬去泰山封禅,真正做到功盖千秋,泽照万代!”
李二陛下的声音在神龙殿中回荡不止。
李斯文也悄然起身,垂手侍立一旁,注意到皇帝鬓角,几根分外扎眼的白发。
“去把朕的随身令牌取来。”
李二陛下忽然转身,看向角落中的王德,语气果断,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。
王德连忙应声,快步走进内殿。
片刻后,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鎏金托盘出来。
其上是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,‘贞观御赐’四个篆字入木三分,龙纹环绕,鳞片分明。
一看便知,这是件不可轻易钦赏的御用之物。
“这令牌你拿着。”
李二陛下拿起令牌,指尖摩挲着龙纹,眼神落在李斯文身上。
“持此牌,包括李君羡在内的所有百骑,尽可随意调遣。
尚且驻留长安周边的禁军,除了朕的御前侍卫,就属百骑最为精锐,声势最为骇人。
六部官员若有阻挠科举筹备的,别管尚书还是侍郎,大可先拘后奏。
朕特许你这个权限,唯一的要求,便是命你把科举办好,不可出半分差错。”
李斯文双手接过令牌,只觉得心事有些沉重。
这哪是什么赏赐,分明是军令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