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内贼?”潭州刺史面色陡变,“我吴国境内,谁敢刺杀节帅?”
须知,大王即将登基称帝,节帅少不了获封一个王爵,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和大王作对?
“寻常人当然不敢!”戴雅贤寒声道,“惟有金陵……”
“够了!”袁文毅面沉如水,“没有证据,莫要妄加揣测!”
戴雅贤劝道:“节帅,幕后真凶一目了然,您若遭逢不幸,谁能获利,便是凶手。”
“再不可隐忍下去,否则,性命难保!”
刺史脑海中浮现一个猜测,心中咯噔,连忙把嘴紧紧闭上,再不敢多言。
他可不敢掺和进这趟浑水里,以免成了炮灰,死得不明不白。
袁文毅摇头:“父王绝不想看到手足相残。”
他略过此事,问道:“欧阳铭可在城中?”
刺史神色慌乱,嗫嚅道:“原本,下官奉命将他捉拿下狱……”
“捉拿下狱?”袁文毅不解,“这是为何?”
“只因,他结交乱党元奉义,蓄意谋反。”
袁文毅不信:“欧阳铭一介文士,久在潭州,无权无势,少和外人往来,怎会谋反?”
“何人下此乱令?”
刺史支支吾吾,却不敢明说。
袁文毅思绪一转,叹道:“为了此事,终究牵连无辜。”
“他既在狱中,待我前去一见。”
刺史神色尴尬:“节帅容禀,不久之前,狱中起火,欧阳铭和妻儿不知所踪了。”
“什么?”袁文毅吃了一惊,“县狱怎会起火?”
“下官推测,有人蓄意作乱,放走欧阳铭。”
戴雅贤拧眉:“何人胆大妄为?”
刺史迟疑道:“一名狱卒……”
袁文毅断然否决:“狱卒怎敢作乱,必是他人指使。”
“派人去岳州,吴、秦二国边境一探,或能追回。”
戴雅贤讶然:“节帅之意,此事乃高楷所为?”
“不无可能!”
刺史不解:“高楷如此煞费苦心,只为救出欧阳铭?”
恕他直言,这欧阳铭又不是什么宰辅之才,当世名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