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佑帝将果子放在他的右手上。
陆启文心中一动。
有些明白天佑帝的意思,他用力捏紧手指,将果子抓在掌心。
速度有些慢,却也能握住。
天佑帝点点头,问道,“朕观你方才左手作画,画的极好,你是左右手都练了?”
陆启文忙道,“是小人手受伤后,觉不能握笔写字作画很是不便,才练的左手。”
“那右手,可还能捏笔?”
“伤好后也有练习,只是经脉之症调养缓慢,还需长久调养,所写之字,也不如左手工整。”
这年轻人,毅力非凡。
天佑帝越发欣赏。
瞥见安行与陆启霖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,他莞尔一笑,“你的画做的极好,朕亲自看了你的手,不就是动作慢一些吗?算什么病症?”
说完,又摇了摇头,“你这年轻人才学了得,偏生沉迷画作不愿科考,实在可惜。”
陆启文眼里泛起光彩,恰如干涸的井底涌出清泉。
他跪地拜谢,“小人往昔愚钝,幸得陛下点拨,如醍醐灌顶,下届院试,小人定全力以赴,以谢皇恩浩荡,陛下垂怜。”
天佑帝哈哈大笑。
他既然破例允了,如何就只让人考个秀才就停?
陆启霖给他的谷子不打折,他的允诺也不会打折。
“起来吧。好好考,下回若能在金銮殿前见,也不枉这一场缘分。”
他说完,朝安行挑挑眉。
可满意了?
安行却朝他躬身一礼,腰杆弯得厉害。
天佑帝一怔。
君臣相处多年,还没见过安流云这般恭敬过。
他移开目光,看向陆启霖。
陆启霖后退两步,朝他一拜。
天佑帝起了玩心,朝他喊道,“麒麟先生,过几天朕走时,你可有多少本册子能给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