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夫人嗔了儿子一眼,“都是一家人,娘回去说一声,这有什么要紧的?再说,纵使你外祖与舅舅使力,也要你爹自个儿扛得起才行。
别这么说你爹,后来他都不让我与你外祖和舅舅提太多他的公务,省的他们跟着担心呢。”
“呵。”楚博源就差翻白眼了,“有些事,他当然不愿让娘您知道。”
比如选豫王。
外祖和舅舅没这么选。
楚夫人伸手点了点楚博源的额头,“不可胡说。”
“快些吃吧,吃完我再给你爹送去些。。。。。。”
正说着话呢,楚广就踏步而来,“莫送莫送,夫人我来了。”
“老爷!”
楚夫人高兴的起身,亲自迎着楚广,“老爷快坐下,今日有您爱吃的笋干。”
楚博源瞧了他父亲一眼,只觉他嘴上虽然带着笑意,眉宇之间却尽是愁绪,不由挑眉。
他没问,只默默吃饭。
等吃完,楚广回了书房,他跟了进去。
“你有何事?”
楚博源摇头,“爹,我没事,是你遇到了事吧?”
楚广一怔,“坐吧。”
他给儿子倒了一杯茶,“既得闲暇,为父想要考考你,若是你得知一个令人为难的消息。这个消息要不要立刻公布取决于你,可一旦公布,你就会被问罪,若是压下,事发之后必然也会被问罪。”
“如此这般,你待如何?”
楚博源挑眉,“父亲得了什么消息。”
楚广摇头,“与为父无关,只想着你跟你那些个师父们学了多年,总该有些体悟才是。”
楚博源捏起茶杯吹了吹,缓缓喝了一口茶。
放下酒杯后,他唇边带着笑意,“儿子记得,论语阳货篇中曾有云,日月逝矣,岁不我与。爹是进士,这一段想来应该还未忘记。”
楚广眼里陡然冒出光亮。
好一个阳奉阴违。
他笑着将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,“不错,为父看你近来的确读书刻苦,学业已有所成,你也早些去歇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
楚博源起身,施施然走了。
楚广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闪过一丝骄傲。
不枉他培养多年,博源这孩子,虽然身上流有贺家人的血脉,却不迂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