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青年身前,两名看似普通人家的少女,身着素衣,身姿却挺拔如松。
她们眼神坚定,毫无惧色地与公子哥对峙着。
白衣少女蹲下身子,伸手探向老妇人的鼻息,眉头紧紧皱起。
她身旁的青衣女子则叉着腰,对着公子哥怒目而视:“闹事驱车,今日又是庙会,你难道不知道依照大虞律法,今日不得闹事驾车吗?撞了人不救治就算了,还要打人家母子,这是何道理?”
她字字铿锵,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。
公子哥闻言,嗤笑一声,眼中满是不屑:“呵呵,本公子的马车因这对低贱的母子翻车,损毁马车卖了他们母子都赔不起。
更何况本公子还因此受了惊吓,磕破了头,就算是当场撞死他们都不足以平本公子的怒火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故意抬高下巴,显摆着额头上那微不足道的伤痕,与老妇人的奄奄一息形成鲜明对比。
顿了顿,公子哥的目光突然落在白衣女子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猥琐:“小娘子倒是长得标致,你们要为这对贱民母子出头,呵呵,到不是不行,跟本公子走,今日陪着本公子好好逛逛庙会,本公子就绕过这对贱民母子如何?”
“我呸!狗东西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!”青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:“你撞人在先,还恶人先告状,等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前来,把你抓进大狱!”
她的声音在街道上空回荡,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低声附和,可看着公子哥身旁凶神恶煞的恶仆,却又不敢大声言语,只敢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。
云昊站在人群中,目光如炬,将这一切看在眼里。
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肩头,却驱不散眼底凝结的寒意。
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砖上摇晃,映得老妇人嘴角的血迹愈发刺目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风撩拨的火苗,渐渐燃起。
老崔贴着云昊耳畔凑过来,酒葫芦的铜链在腰间叮当作响:“公子,看出什么了没有?”
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,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着。
云昊白了他一眼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你说说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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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崔探出半截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朝场中努了努嘴:“公子你瞧那白衣女子,蹲下身查看伤势时,腕间连个镯子都没有,可从头到尾脊背都挺得笔直。”
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,隔空点了点:“寻常妇人见血早吓瘫了,她却连眉头都没皱过。”
又指了指叉腰怒骂的青衣女子:“而青衣女子则是始终都护在白衣女子身前,有股子泼辣劲,面对恶公子一众仆从也是丝毫不乱不慌,还知道大虞律法,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没有这等见识和沉稳。
老崔我所料不错,白衣女子是主子,青衣女子是丫鬟,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。
这泼辣丫头张口闭口大虞律法,怕是把《刑律》都背熟了,哪像普通人家的闺女?”
云昊轻轻颔首,目光扫过白衣女子翻飞的衣角——虽说是粗布衣裳,针脚却细密整齐,显然出自巧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