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修一个个点名,一个个道出那些深埋心底、浸透血泪的屈辱折磨。每一个名字,每一桩往事,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,不仅剜着那些老妪的魂,更让旁听的众人手脚冰凉,心如刀绞。
谁能想到,眼前这风华绝代、指挥若定的王修,竟背负着如此炼狱般的童年。
“够了!够了!”藤原道月拄着蛇杖,老泪纵横,枯槁的手指死死抠进杖身,“是姨母的错,竟不知这群豺狼如此待你!”
王修却恍若未闻,脸上无悲无喜,轻轻抬起手,唤道:“霜花腴,十二郎。”
“属下在!”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出。
女子霜花腴,素纱蒙面,只露一双秋水寒眸;男子十二郎,面容平凡,唯腰间一排薄如柳叶的飞刀寒光慑人。
“柳嬷嬷畏苦,赏她‘百味回甘散’,让她好好‘品’个够。”王修淡淡道。
霜花腴指尖微弹,一缕无色无味的轻烟没入柳嬷嬷口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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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嬷嬷先是一怔,随即发出非人的惨嚎,满地翻滚,双手疯狂抓挠全身,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髓血肉,口中嗬嗬作响,涎水混着血沫淌下,不多时竟将自己的脸颊抓出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。
“春莺嬷嬷爱‘琢玉’,便请十二郎为她‘精雕细琢’一番。”王修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十二郎面无表情,身形一晃已至春莺嬷嬷身前。
刀光乍起,如银蝶翻飞,快得只见一片寒芒。一片薄如蝉翼、几近透明的皮肉被精准削下,飘落尘埃。
接着是第二片、第三片……
春莺嬷嬷的惨叫声撕心裂肺,却无法阻止那冰冷刀锋在她身上“作画”。鲜血如细密的红雨纷飞,场面之酷烈,令在场藤原氏众人魂飞魄散,呕吐声、惊厥声不绝于耳。
竹下婆与其他几个被点名的嬷嬷,也分别领受了霜花腴千奇百怪的剧毒与十二郎精准酷烈的刀刑。哀嚎、咒骂、求饶之声此起彼伏,交织成地狱的乐章。
藤原氏众人目睹此景,无不面如死灰,抖如筛糠。他们终于明白,眼前这白衣如雪、容颜倾城的女子,并非什么归来的藤原家贵女,而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复仇修罗。
待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,场中只余下几滩模糊血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。
王修的目光,终于落在那群噤若寒蝉的藤原氏核心族人身上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锦衣华服下是掩饰不住的恐惧。
“藤原义仁,为夺人田产,假作山匪,屠尽伊贺村七十三口,连襁褓婴儿亦不放过,悬尸村口三日。”
“藤原芳子,善于毒人取乐,以慢性奇毒‘红颜枯’送人饮食,令无辜百姓形销骨立,肌肤寸寸溃烂流脓而亡,死状极惨。”
“藤原信介,性好娈童,强掳民家童子数十,玩虐致死便弃尸枯井,至今那井中白骨累累。”
……
王修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如数家珍般道出藤原族人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孽。每一个名字,每一件恶行,都让被点到的人如遭雷击,也让麟嘉卫将领听得双目赤红,钢牙咬碎。
王修的目光扫过这群面无人色的“贵人”,眼中是刻骨的鄙夷与冰寒的漠然,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虫豸。
她樱唇轻启,吐出的话语却比腊月寒风更刺骨:“贾纯刚。”
“末将在!”贾纯刚早已须发戟张,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,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怒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