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救他的人,是我们军统内部赫赫有名的王牌特工,贺远!”
“他可是专门从北平调过来的,人早就已经送回重庆了。你这次,是白来一趟!”
听到这话,周佛海的脸上倒是并未露出太过意外的神情。
猜也能猜到了,张伯驹能从七十六号那种地方逃出去,背后必定有军统或是红党在操盘。
他只是迟疑的抬起头,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。
“既然……既然人已经救出去了,那阁下……深夜到访,又是所为何事?”
“当然是来要你的命了。”贺远轻描淡写的说道,看着周佛海那瞬间变得惊恐万分的脸,嘴角的笑意更是冷了几分。
“不过,在此之前,你还需要替我办一件事。”
“办好了,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说罢,贺远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,用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:“过去,坐下,拿纸笔,写一封认罪书。”
周佛海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,只能是乖乖照办,在书桌前坐了下来。
只是坐下来后,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桌上的电话,之后才抬起头,声音颤抖道:“阁下……具体,要怎么写?”
贺远却并未看他,只是转身走到了那堆满古董的藏品柜前,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,一边淡漠开口道:“当然是把你从背叛党国,投奔日寇开始,所做的一切卖国求荣的龌龊事,一五一十的都写下来。”
“对了,你这屋里的保险柜,藏在什么地方?”
“在……在柜子后面,密码是九二零三。”周佛出声回答,又报出了密码。
贺远点了点头,随后便挪开了那个沉重的红木柜子,开始捣鼓起了后面的保险柜。
而周佛海见状,眼中精光一闪。
机会来了!
趁着这个机会,他悄无声息的将电话听筒拿了起来,搭在了电话架子上。
这样如果不细看,是看不出电话没压到位的。
周佛海一边写着字,一边又用另一只手以极其轻微的动作,飞快的在拨号盘上转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。
片刻之后,电话那头传来吴金贵那带着几分睡意的询问声。
“喂,谁啊?”
周佛海闻言立刻对着贺远的方向提高了音量,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高声喊道:“好汉!好汉!我……我周佛海的认罪书写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