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,笑了笑,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语气随意:
“放心,我只是闲着无聊,来这香满阁喝杯花酒,听听小曲,碰巧看到你们路过,想起旧日情分,才叫你们过来坐坐,叙叙旧而已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平淡:“怎么,在苏小姐看来,我杀你那位二叔,是做错了?”
苏雨薇被他问得一噎,顿时语塞。
当时的具体情况,程玉刚事后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她。
确实是二叔贪图那两万两银子,主动挑衅。
从道理上讲,二叔并不无辜,甚至可说是咎由自取。
她心中更多的,是对二叔的惋惜,以及一种事情本不必发展到如此地步的无奈。
那两万两银子,对于如今背靠白莲教、生意越做越大的苏家来说,其实算不上伤筋动骨。
不用多久,就能赚回来。
他们孝敬给武天王以及圣公的礼物,价值远超这个数。
只是二叔性子偏激狭隘,觉得吃了亏,非要逼迫陆景还回来,才最终导致了杀身之祸。
“陆公子,他……他毕竟是我二叔,你还是尽快离开雍州城吧,这里不比别处,眼线众多。万一我堂哥知道了你的存在,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是啊,陆兄弟。”程玉刚也开口劝道,语气诚恳,“你的通缉画像在城门口贴着呢,虽然画得不太像,但终究是个隐患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陆景闻言,却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,抿了一口酒:“放心,别说你那个堂哥了,就算是方腊亲至,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这话说得轻描淡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苏雨薇和程玉刚闻言,脸上同时露出震惊之色,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景。
他竟敢直呼圣公名讳,而且口气如此之大?
是狂妄无知,还是他真有足以依仗的恐怖实力?
陆景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,摆了摆手:“好了,两位,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。刚才叫你们过来,没别的意思,就是一个人喝酒无聊,想着和程兄久别重逢,正好喝两杯。”
“只是喝酒?”苏雨薇和程玉刚再次愕然。
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和地方,他竟真的只是为了喝酒?
“是啊,”陆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,“怎么,不行吗?程兄莫非不愿赏脸?”
程玉刚看着陆景那坦然自若的神情,沉默了一下,随即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,端起来对陆景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