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有胆子去见忽兰将军?违抗军令的下场,他比谁都清楚!
“不……不敢!小的们不敢!”他连忙躬下身子,挤出谄媚的笑,“大人请,大人请便!”
陈凡冷哼一声,径直走到铁木格面前,下令:“把他身上的锁解了。”
“啊?大人,这……”
“我的话,要说第二遍?”陈凡的语气里满是不耐。
“……是!”
什长不敢再多嘴,连忙招呼手下,七手八脚地打开了铁木格身上的镣铐。
“哗啦——”
沉重的铁锁坠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
铁木格活动了一下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,那双空洞的眸子里,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困惑。他抬起头,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“北莽军官”。
陈凡没理会他,对着那几名士兵挥了挥手,像在驱赶苍蝇:“滚吧,这里没你们的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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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名士兵如蒙大赦,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在兽斗场周围无数或好奇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,陈凡就这么领着刚刚获得“自由”的铁木格,不急不缓地穿过营地,朝着一个偏僻的马厩方向走去。
一场即将上演的血腥角斗,就以这样一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、堪称荒诞的方式,被硬生生截断。
……
一处废弃的哨塔内。
陈凡将水囊和一块烤羊腿,丢在铁木格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陈凡的声音很平静,“吃完,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铁木格没有动,只是用那双野兽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。
陈凡也不催促,他知道,对于这种被压迫到极致的灵魂,强迫和命令是最低级的手段。给予他最渴望的东西——食物、尊严,乃至自由,才是最无法挣脱的枷锁。
果然,饥饿战胜了警惕。
铁木格狼吞虎咽地撕咬着食物,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。
他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将哨塔内的光线都遮蔽了大半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,像是在询问。
“我说了,你自由了。”陈凡将刀收回鞘中,“从现在起,没人能再把你当牲口。”
铁木格巨大的身躯,猛地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