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不让你们进关,是怕你们亏本。我们将军心善,见不得你们血本无归,所以高价收了,这叫什么?这叫替君分忧!”
商人们都傻了。
他们看着手里那白花花的银票,上面的数额让他们心惊肉跳。
这哪里是打劫,这分明是送钱啊!
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。
短短一日之内,所有滞留在关外的商队,都调转方向,疯了一般涌向镇北关。
他们甚至派人快马加鞭,往后方传递消息,让更多的商队赶来。
去他娘的禁运令!
有钱不赚是王八蛋!
皇帝的旨意,在李琼简单粗暴的金钱攻势面前,成了一纸空文。
朝廷的法,在北境,终究大不过一个利字。
第三针,也是最关键的一针,来自齐语嫣。
她以帅府主母的名义,在通商会旁边,设立了一座北境织造总局。
她将那些从神机营挑选出来的南方老兵,和他们的家眷组织起来,成立了第一个纺织工坊。
她又从那些献策的人当中,找到了几个真正有本事的民间匠人,将他们奉为上宾,日夜研究如何改良纺纱机和织布机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齐语嫣亲自坐镇总局。
她脱下华服,换上布衣,和那些工匠、女工们同吃同住。
她亲自学习如何捻线,如何操作织机。
她甚至将自己的书房,都搬到了机杼声轰鸣的工坊旁边。
这位曾经金枝玉叶的王府小姐,如今的北境主母,用自己的行动,告诉了所有人,帅府的决心。
如果说李琼的公告和赵勇的银票,是稳住了人心。
那齐语嫣的织造局,就是给了所有人一个看得见,摸得着的希望。
三针下去,北境非但没有乱,反而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。
晒盐场,热火朝天。
织造局,机杼声声。
整个北境,像一架被重新上紧了发条的巨大机器,以一种更加强劲的姿态,轰然运转起来。
京城,紫禁城。
御书房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冰窖。
年轻的皇帝,面沉如水地看着手里的密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