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烽听了李御的话,不可知否点了点头:
“这还不够,等他到了河边,我们再送他一份‘大礼’!让他彻底绝了这追赶的心思!”
他指着河面相对最窄,水流也较缓的一处:
“就在这里,让辎重营的弟兄们,再捯饬捯饬!”
……
两日后的汾河边,
完颜初带着形同枯槁,士气低迷的金军赶到河边时,只看到对岸镇朔军主力远去扬起的淡淡尘土,以及河面上被砍断绳索,顺流漂散的浮桥残骸,
“寻找水浅处,渡河!”
完颜初身边的副将强打着精神下令,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,一旦让镇朔军彻底进入京兆府地界,那里有关中平原的天险,更有潼关一众坚固的工事,他们再想追击就更难如登天!
金军士卒们无奈,只得纷纷下马,试探着涉水过河,河水及腰,水流冲击着身体,让本就疲惫的他们更加艰难……
可就在先头数百兵卒抵达河心,后续部队大量拥挤在河滩上时,异变陡生!
上游方向,突然传来了闷雷般的轰鸣声!
正在过河的兵卒看向上游方向,那滔天的洪水正如猛兽狂奔般朝着自己冲来!
“水!大水来了!!!!”
兵卒间撕心裂肺的呼喊,不是对这滔天巨浪的敬畏,而是对自己几乎可知命运的哀嚎!
完颜初惊恐的抬头看去,只见上游一道白色的水线,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下!
如此平静的河面,怎会突如其来的掀起滔天的巨浪!他不用想也知道!自己又一次中了镇朔军的埋伏!
这定是被镇朔军用筑坝蓄积出来的河水,专门等他过河的一刻,决堤造成的洪峰!
“快退!撤回岸上!”
完颜初声嘶力竭地大吼,
然而,已经晚了……
浑浊的洪水席卷着沿岸的树枝树杈碎石,如咆哮的巨兽,瞬间吞没了河心处的金兵,
强大的水流将人和马匹轻而易举地冲倒,卷走!
岸边的金军也被汹涌的浪头拍倒,辎重,器械损失无数……
完颜初在亲兵拼死护卫下,狼狈地逃到高处,眼睁睁看着成百上千的士卒在洪水中挣扎,消失,听着那绝望的哭喊声,他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,
洪水过后,河面宽阔了一倍不止,水流依旧湍急,渡河,在短时间内已无可能,
对岸的山林寂静无声,贺烽在林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惨状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