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一个月过去了,兀木赤不仅没有把陇右拿下,反而让赵暮云腾出手来救援。
不仅如此,兀木赤损兵折将,已经露出败象。
“流年不利啊!”右贤王的声音带着浓浓不快之意,“损失了多少?”
跪在下面的心腹恭敬地回答:“回大王,金帐守军几乎全军覆没,哲鲁千长三千精骑损失一半。”
“兀木赤万骑长主力虽存,但士气低落,粮草辎重损失颇巨,更兼裴伦、唐延海两部如同群狼般尾随撕咬,撤退缓慢,折损不断。”
“初步估算,兀木赤万骑长自南下以来,直接战损已近七千,间接损失难以估量。”
“七千…”
右贤王轻轻重复了这个数字,手指摩挲着金刀的刀柄,“为了一个陇右,葬送了我大狄如此多的勇士,连他的金帐都丢了…”
“大汗虽然病重,但若知晓此事,恐怕…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那个赵暮云,现在何处?”
“据最后传回的消息,赵暮云部在滚石坡伏击哲鲁千长后,行踪越发飘忽,似在向东南方向运动,意图不明。”
“其部虽仅三千人,但战力强悍,机动灵活,加之有羌戎向导,在我腹地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和破坏。”
右贤王沉默了片刻,眼中精光闪烁。
兀木赤的失败,对他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。
赵暮云这把火烧得太旺,已经威胁到了整个北狄的根基和声望。
若任由其肆虐,甚至安全返回陇右,右贤王在北狄的威信将一落千丈,那些心性不坚定的拥趸恐怕也会立刻离心。
绝对不能坐视兀木赤失败。
右贤王缓缓坐直身体,声音变得威严而冷冽:“兀木赤为国征战,偶遇挫折,我等岂能坐视?”
“传本王令,命娄烦王和休屠王两位万骑长,率领本部及王庭精锐,共计三万铁骑,即刻南下,驰援兀木赤!”
“务必击溃赵暮云,夺下陇右!”
“告诉娄烦王和休屠王,”右贤王补充道,语气意味深长,“一切以国事为重,务必……听从兀木赤的‘合理’调遣。但若局势有变,他们可临机决断。”
“是!”心腹领命,快步退出大帐。
右贤王看着摇曳的炉火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三万生力军进入陇右,无论最终胜负如何,这片土地和那里的军队,都将打上他右贤王更深的烙印。
就在北狄援军开始集结南下的同时,在草原上与兀木赤追兵周旋了十余日的赵暮云,终于接到了来自凉州和甘州的确切消息。
“大都督!张瓒将军急报,兀木赤主力已被裴伦、唐延海两位将军成功拖住,损失不小,现已后撤至陇右北部边缘的野猪岭一带重整。”
“甘州之围已彻底解除,唐校尉已派兵收复周边失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