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在东缉事厂替你安排一个官职,你来不来?如果不来,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儿子!”
“凭我如今的本事,保管让你和大哥跟着我升官发财!赛过唐风年!”
……
这是酒后之言,同时也是他的真心话。
石师爷也被惹火了,抬手拍桌,瞪着他,问:“你一口一个风年,难道是风年逼你去杀人吗?”
“子固,你扪心自问,是否问心有愧?”
石子固冷笑,抬高下巴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这下子,他不用石师爷来劝酒了,自个儿端起酒壶,自个儿倒酒,又一饮而尽,鼻孔喷洒热乎乎的酒气,说:“爹,你一开口就向着唐风年。”
“如果让外人听见,估计要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呢!呵呵……”
石师爷连连苦笑,感到悲哀,反而顾不上生气了,颓然地解释:“我之所以跟随风年做师爷,其一,师徒情分深厚,不比血缘关系差。”
“其二,我帮他,他和宣宣帮晨晨,晨晨这些年借用风年的府邸办私塾,咱们也要知恩图报。否则,如何能心安理得?”
“其三,上次我去帮你大哥时,你大哥和大嫂嫌我管得太严,巴不得让我早点离开。你不知内情,偏偏又倒打一耙,哎!”
“你替我造谣,如果被外人听见,全家人都变成别人嘴里的笑话,你又能得什么好处?”
石子固想一想,挑眉,暗忖:既然父亲这么说,估计唐风年不是什么私生子,哼!不是更好!等我抓住他的把柄,我就弄死他,不需要有啥顾忌!
石师爷一看他露出这种阴恻恻的表情,猜测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心狠手辣的坏主意,于是痛定思痛,随时准备动手除害。
石子固借酒消愁,一杯接一杯,已经大醉。
再加上海鸭蛋里的毒木耳作祟,他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,开始呕吐。
清雅的画舫,被他的呕吐物弄脏、弄臭。
石师爷强忍内心和身体的不适,走过去搀扶石子固,说:“去外面吐,吐水里,至少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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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子固脑袋晕晕的,根本没听清楚他说啥,如同一个傀儡一样,任由他摆布。
这艘画舫上,没有第三个人。
石师爷把石子固扶到画舫的船尾,距离又深又阔的湖水那么近。
距离今天的最终目的,只有一步之遥了。石师爷突然心跳如擂鼓,耳朵嗡嗡作响,冷汗都冒出来了。
恰好这时,有另一艘画舫从旁边划过去,那画舫上的女子在唱岳武穆的满江红,戏腔抑扬顿挫,充满悲壮之气。
石子固稀里糊涂地趴在船沿呕吐,石师爷一鼓作气,把如同一滩烂泥的石子固推进湖水里,紧接着,自己也跳下去。
深秋时节,京城的湖水冷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