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渐似笑非笑,看遍沧海桑田那般,“老夫不像你这般狭隘,永远记着的是你永远超不过的人。”
后头之事,宋观舟与其他平辈之人,都被裴海请到门外。
屋内,只留了两口子。
刚出来,茶姑姑就迎上来扶住身形踉跄的裴秋芸,“郡王妃,您可还好?”
裴秋芸说不出话来,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,方雅儿也上前,欲要搭把手时,裴辰双目瞪了过来,“你的主母是谁,都尽数忘了?”
一句话,吓得方雅儿赶紧缩回手。
小步挪到萧引秀身后,欲要行礼,可萧引秀面色铁青,眼神惊惧,她只看了一眼,就怯生生垂头站在身后,巴不得做个死物。
若说最为舒坦之人,也就是齐悦娘与宋观舟。
当然,裴辰也不赖。
他站在廊檐下,看着天上落雪,虽不大,却也冷,“罢了,各自散了吧。”
“二弟!”
裴秋芸还是喊住他,“你就这般走了,屋里头母亲若是——”
若是有个万一,如何是好?
这句话,没说出来,但点到为止。
裴辰淡淡一笑,“我也是心疼长姐,这等天气,候在此处作甚?”
“你……,你真是不管母亲了?”
管?
裴辰双手拢在袖子里取暖,跺了跺脚,“我的好姐姐,你要我怎地管?入宫负荆请罪,让圣上隐忍多年的怒火,朝着我裴辰宣泄下来?”
“二弟!”
裴秋芸气急,她上前半步,“说母亲的事儿,你往宫里扯了作甚!”
裴辰低头,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长姐,“莫不是姐姐也老眼昏花,忘了这府里头乱麻麻的事儿了?”
裴秋芸本要挣扎着驳斥,忽地想到了何事,眼眸里全是害怕。
“姨母之事——”
“长姐慎言!”
这话,是萧引秀急切喊出来,几个主子身侧,都有奴仆,裴秋芸这句话,被半中间打断,但她脸色比适才在屋中还要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