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还升起一股委屈,眼前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四嫂子,才真是胡乱出主意,她躺在床铺上人事不知,四哥哥是请了太医与慧觉大师来的。
而今自家母亲遇此大劫,却只说请那孙大夫来。
真正是瞧不起人。
裴漱玉抹着泪,从宋观舟跟前飘然走过,来到梅太太床边,撵了两个姨娘之后,方才落座。
“两位嫂子,倒是想想法子。”
齐悦娘也听到宋观舟所言,委婉说道,“府上二叔与大郎不在,你们都请了不少大夫,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,不如听从观舟说来的,去请孙大夫——”
“大嫂,母亲这病,再不能耽误。”
裴漱玉急切起来,直接打断了齐悦娘的话,“恐怕是要去请太医。”
宋观舟察觉到裴漱玉的轻蔑,看了床榻上没有意识的梅太太,干脆咽下要说的话,就坐在旁侧官帽椅上。
当个花瓶,罢了!
还是古妙凤知晓小姑子的忧虑急切,连忙按住裴漱玉,“嫂子说话,休得打断。”
侧身与齐悦娘福了福身,“妹妹太过心焦,冲撞了嫂子。”
“不碍事儿,总归都是担忧二婶,当初观舟实在凶险,凤儿与漱玉,你二人也是瞧着的,孙大夫从头到尾,都在韶华苑,他医术高超,连太医署的老太医们都赞不绝口。”
说到这里,顿了一顿,方才继续说道,“太医那边,一会子我与观舟回去,叫世子去请。”
话音刚落,裴漱玉马上起身,朝着齐悦娘就深深行了一礼,“大嫂子,求您同世子二哥早些说来,母亲这病,只怕非太医不能解困。”
还是嫌弃孙大夫。
宋观舟这会儿回味过来,合着叫公府这边的人过来,是为了去给梅太太请太医啊。
本末倒置。
她能理解裴漱玉救母心切,但这么急切的想要请太医,把自己同齐悦娘当傻子来看,实在是要不得。
可惜,如此紧要时候,也不好得多说话来。
齐悦娘也不敢耽误,叮咛几句,方才说道,“我与观舟也不做耽误,二婶这样子瞧着凶险,凤儿,你与漱玉妹妹想法子给二婶灌点老参汤吊着,我们这就回去,叫二弟想法子。”
古妙凤与裴漱玉听得这话,哭哭啼啼连连点头。
“劳驾嫂子,母亲实在是……,唉!”
古妙凤亲自送了二人出来,欲要告别时,古妙凤拉着宋观舟的手,满脸愧疚,“漱玉忧心母亲,说话之上,多有不妥,还请嫂子与观舟宽宥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