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萍轻声道:“您如今不是在‘讲政’,而是在写律。”
“后世百年百代,皆会翻到这纸。”
朱标笑了笑,却不语。
这时,吴琼快步入堂,拱手低声:“启禀殿下,早朝有变。”
朱标神色微动:“什么变?”
“今日文华殿早朝,户部尚书陶侃进言,请太子正式监理‘贡籍与折统’。”
朱标眉头轻皱:“此为实政要权,不由翰林、礼部可定,需陛下亲裁。”
“陛下未驳,也未应,只道:‘此事容议’。”
顾清萍眼神微凝:“这是把柄。”
吴琼接道:“恐非陶侃自起之意,属下查得,此议或由内阁次辅韩公冀暗推。”
朱标神色沉下几分。
“贡籍之政,通于人选、赋编、户籍,乃是制度中枢之一。”
“若我应,则入实权之流;若我拒,便显惧政不胜。”
顾清萍沉思一瞬,道:“若以正面应之,势必遭群议围攻。”
“但若换个姿态——以问代承?”
朱标顿时明悟,点头一笑:“设局于局,是时候换法了。”
“既然有人借我名欲开权门,那我便以我手——定一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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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令礼议馆,设‘贡政议局’,召韩冀、陶侃、吏部、户部两司官参议,不设堂审,不设批令。”
“只问一句:贡籍应何以定?政责应何以明?”
“我不接权,我只写法。”
“我不争事,我只问责。”
“若他们敢立言,我便以言成章。”
“若他们只敢试探,那就请他们——退一尺。”
顾清萍拱手:“太子高明。”
朱标站起身来,望向窗外曦光微现的天色,语气淡然:
“这天下,若真有谁能替我写太子的职分——”
“那只能是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