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内卫猝不及防,身中数箭,瞬间脸色乌黑,口吐白沫倒地毙命。更有数名悍卒从地窖翻板下跃出,手持厚背砍山刀和狼牙棒,结成一个小小三才阵,刀光棒影将狭窄的庭院封得水泄不通,竟将兰十八等人暂时阻住。
这些老卒眼神浑浊却凶光四射,口中嗬嗬怪叫,用的全是战场上以命换命的搏杀技法,一时间血肉横飞。
“退!”兰十八虬髯怒张,脸上被刀风划开一道血口,却浑然不觉。他一声暴喝,甲字营内卫训练有素,闻令即退,阵型丝毫不乱。
兰十八探手入怀,甩出三枚乌沉沉、拳头大小的铁球,直射向那结成阵势的老卒群中。
“轰!轰!轰!”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炸开。火光暴现,浓烟裹挟着铁砂碎石呈扇形狂飙怒射,这正是749局秘制的“霹雳火蒺藜”。
硝烟弥漫中,断肢残臂与破碎的兵器四下抛飞,那悍勇的三才阵瞬间被撕得粉碎,惨嚎声令人头皮发麻。未被波及的老卒也被震得耳鼻流血,阵脚大乱。
“杀!”兰十八如猛虎下山,率先撞入浓烟。他手中并非寻常刀剑,而是一柄沉重的镔铁齐眉棍,棍头包着精钢尖刺。棍影如山崩海啸,专砸人筋骨要害。
一名老卒举刀格挡,“铛”一声巨响,弯刀竟被硬生生砸弯脱手,铁棍余势不减,重重捣在其胸口,胸骨碎裂之声清晰可闻,人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。
兰十八棍随身走,大开大阖,所过之处,筋断骨折,无一合之将。
甲字营内卫紧随其后,刀光如雪片翻飞,精准地收割着被炸懵、震伤的残余性命。。
城东,通往废弃水门的一条逼仄暗巷,成了另一场绝望追猎的修罗场。
富商米擒宝,靠着给旧贵族提供隐匿资财上了黑名单。他带着最宠爱的幼子、两名忠仆和一小袋价值连城的宝石,在信号升起前便如惊弓之鸟般遁入这迷宫般的陋巷,试图从早已探知、年久失修的一处水道豁口潜出城去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急促杂乱的脚步在青苔湿滑的石板路上回响,米擒宝肥胖的身躯气喘如牛,汗水浸透了华贵的绸衫。幼子吓得小脸煞白,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。
“老爷,快!转过前面那个弯,就到水门豁口了!”一个精瘦的仆从在前引路,声音因紧张而嘶哑。
然而,就在巷口转角阴影处,三道幽灵般的玄色身影如壁虎般无声无息地从两侧高墙滑落,恰恰封死了去路。
为首一人身形不高,面罩覆脸,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,正是内卫专司追索的“等三更”小队。
他们手中并非长刀,而是扣着三支精钢打制的连环手匣弩。
“米擒宝?”为首等三更的声音平淡无波,像是在确认一件货物。
米擒宝肝胆俱裂,猛地将幼子往身后忠仆怀里一推,嘶声叫道:“带少爷走!快!”
同时自己竟从腰间拔出一柄镶金嵌玉的匕首,状若疯癫地扑向拦路者。他商海沉浮,深知自己绝无幸理,只求为血脉争一线生机。
“咻!咻!咻!”回答他的是三声短促尖利的机括响动。
三支弩箭呈品字形,快得只余乌光一线。一箭正中米擒宝眉心,箭头透颅而出,带出一蓬红白之物。另两箭,一支射穿了抱着幼子、正欲转身奔逃的仆从后心,另一支则精准地没入了那孩童纤细的后颈。
扑通!扑通!尸体倒地的闷响接连响起。
米擒宝圆睁着不甘与绝望的双眼,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在湿冷的石板上,额头的血洞汩汩涌出粘稠的血液,与污水混作一处,蜿蜒流淌。
那幼童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仆从僵硬的怀里,后颈上只余一点乌黑的箭尾,再无生息。仅剩的那名引路仆从,瘫软在地,裤裆湿热,抖若筛糠,被一名等三更像提小鸡般拎起,冰冷的刀锋已贴上脖颈。
灵州城中心,一座不起眼的三进宅院,此刻却成了风暴的核心。此处明为已故某文官旧邸,实则是旧贵族串联议事的秘密“忠义堂”。宅院结构复杂,更有直通城外的地道入口。
内卫乙字营精锐五十人,由千户“鬼见愁”梅十八亲自带队,将此地围得铁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