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狄梓死前的话能传得这么快,
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,可他查了三日,却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。
更让他心焦的是,
靖国公这几日没上朝,也没去都督府,
连靖安军的军营都没踏进去半步,像是躲着所有人。
“大人,靖国公来了!”
小吏的声音突然响起,海岳猛地抬头,起身就往门口走,
刚到廊下,就见靖国公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站在台阶下,
玄色腰带束着腰,比往日瘦了些,
眉眼间藏着几分疲惫,却依旧挺拔。
“海大人。”
林青先开口,声音平静得像秋日的湖水。
海岳连忙上前,请他往衙房里走,反手关上房门,压低声音:
“靖国公,您怎么来了?现在京里到处都是流言。”
林青走到案前,目光落在那叠新政卷宗上:
“再躲着,流言只会更盛,我来,是有件事托付你。”
海岳心里一沉,隐约猜到了什么,
他转身给林青倒了杯茶,茶杯递到半空中,手却顿了顿:
“您要作甚?”
林青接过茶,却没喝,只是放在案上,热气袅袅升起,模糊了他的眼神:
“狄梓的话传得太广,我留在京中,
只会让陛下更猜忌,也会让那些想阻新政的人找到由头。
不如离京一段日子,避避风头。”
“避风头?”
海岳急了,往前走了两步,
“您走了,朝中更没人能护住新政!
那些文官早就盯着减免粮税、清查勋贵田产的事,
你一离开,他们定会趁机翻案,
到时候京畿各县的农户,又要回到从前的日子!”